直接

一位讀者表示他在讀我的書，讀時用紙包裹著。讀i-d 或 self service雜誌的時候，他不會這樣做。

而他知道許多人在偷偷「注視」：「我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做，或他們為何這樣做，偷偷上你的blog或微博或什麼的。」

一個互相批審的「自由」社會，跟《1984》中的極權社會沒有兩樣，每個人也神經兮兮，覺得被監視；自己成為自己的秘密警察，作每個決定，穿每件衣服時也自我盤問：我這樣有沒有做錯？別人會怎樣看我？我這樣酷不酷？不能讓人知道這一些。不能讓人知道那一些。不能坦率地be yourself。只能假裝be yourself。

閱讀'cool'這個字眼有許多方法，its not cool to have a motive to be cool. being cool is having fun. being cool is knowing whats important.

在倫敦及歐洲其他地方生活（尤其是柏林，密集得簡直要了我的命）生活，我被大堆頭重重包圍，post-criticality，post-modernism, altermodern, pluralism, anti-oedipus, abject, in-betweenness, banality of radical evil, gender as performance, heterotopia, three negations...blah.人類的知識與想法堆積如山，人生卻何其短促，你需要作出決定：回答自己的問題？抑或重複地為了別人的目光而活？

記得我在離開以前（許多fans也應該記得），我時常說：「如果張相影得我醜，即刻delete！」現在，這個想法消失了（雖然有時手痕會un-tag :P），我明白到，別人的支持，合照的意願，對自己微笑；這些情感，就像阿婆替你造飯時的情感一樣，是真的。

真實的情感。

我珍視所有願意表露真實情感的人。無論是正面抑或負面。無論是大叫「阿芝可唔可以自拍？」還是在相識很久以後忽然come out，說「其實我有睇開你啲訪問」，又或「其實我以前唔鍾意你」，我照單全收，萬分珍惜。也期待著批評和confrontation。

放下所有「被監視」的意識，直接幹自己想幹的事，直接地微笑，直接地面對，直接地活著。


他們是明目張膽地表達情感的一群，他們直接地display自己對一個人的支持。

take it or leave it.